美史上最严燃效新规让车企“一心向电”

近日，美国交通部下属的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（NHTSA）发布了一项新提案，要求到2032年将美国新车平均燃油经济性标准（CAFE标准）提高到58英里／加仑（58MPG，约合百公里油耗4升），从而提高新车燃油使用效率，并降低温室气体排放。路透社称，该标准几乎是当前车辆燃油经济性数值的两倍，预计此举将对美国道路上的新车带来很大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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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项新提案针对的是2027～2032年车型，要求从2027年开始，美国乘用车的燃油效率每年提高2％，轻型卡车的燃油效率每年提高4％。NHTSA还提出了2030～2035年的重型卡车和货车的燃油经济性新标准，要求每年将燃油效率提高10％。

新提案出炉后，取代去年生效的2024～2026年CAFE标准，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为严苛的燃油经济性标准。再加上今年4月，美国环保署（EPA）提出了被誉为“史上最严”的汽车尾气排放标准，车企头上似乎被加上了双重“紧箍”，导致抗议声不断。

燃油经济性标准进一步收紧

据了解，近10年来，美国新车燃油经济性标准，大致经历了收紧、放宽再至收紧的过程。此前，在特朗普执政时期，美国新车燃油经济性标准大幅放宽，比奥巴马时期宽松很多。拜登上台后，环保主义者要求“拨乱反正”，再加上为了推动汽车行业转向电动化，拜登政府再次收紧了新车燃效标准。

去年3月底，NHTSA公布了《2024～2026年美国乘用车和轻型卡车的企业平均燃油经济性标准》，要求2024～2025年该国乘用车和轻型卡车的燃油效率每年提高8％，2026年则提高10％，从而使得美国的新车平均燃油经济性从2024年40.6MPG（约合百公里油耗5.8升）大幅提升至2026年49.1MPG（约合百公里油耗4.8升）。NHTSA估算，如果这一目标能够实现，则2026年美国新车平均油耗将较2021年减少30％。这一标准去年已经生效。

在2024～2026年CAFE标准出炉后，就被称为美国“史上最严燃油经济性标准”。而今来看，“没有最严，只有更严”。NHTSA最新提出的针对2027～2032年乘用车和轻型卡车的燃油经济性标准，要求到2032年，将新车平均燃油经济性提升至58MPG，较2026年的标准再进一步。

NHTSA指出，如果这项新提案能够最终通过，将在车辆使用寿命内，为美国消费者节省超过500亿美元的燃油费用，且到2050年将减少逾880亿加仑（1美制加仑约合3.79升）的燃油使用量，并减少9亿吨以上的碳排放。

NHTSA代理局长安·卡尔森在电话会议上表示，这项提案将创造一个多赢的局面，使得车辆更加省油，并加强美国的能源独立性，助力减排以应对气候变化。卡尔森坦言，虽然美国电动汽车销量增长迅速，但市场上目前仍有相当比例的内燃机汽车，消费者仍对节能汽车有着巨大的需求。

合规压力与罚款风险来袭

虽然通用汽车计划从2035年开始停售传统燃油车，但该公司前不久表示，美国新车燃效及排放法规可能将使其面临合规方面的巨大挑战。据了解，在NHTSA燃效新规对外公布之前，通用汽车高管戴维·斯特里克兰于7月17日与白宫管理和预算办公室官员会面，对燃效新规进行了讨论。通用汽车表示，如果新规生效，从2027年到2031年，整个美国汽车行业可能面临总计1000亿～3000亿美元的罚款，即每辆车1300～4300美元。

具体罚款金额将取决于美国能源部的一项提案能否通过。就在今年4月，美国能源部提出，降低电动汽车的额定里程数评级，以满足新车燃油经济性标准。

美国能源部在提案中表示：“鼓励消费者购买电动汽车可以减少石油消耗，但如果对电动汽车给予过高的评级，会导致石油净使用量增加，因为车企会用电动汽车来抵充传统车辆燃油经济性未达标的部分。到目前为止，传统车辆依然占汽车销量的大多数。”因此，该机构希望大幅修改电动汽车的石油当量燃油经济性方式，并将其用于CAFE标准。

电动汽车每加仑当量英里数（MPGe）的评级是根据使用电力、石油生产和分配效率以及驾驶模式的数值来确定的。以2022款福特F-150闪电这款电动皮卡为例，如果美国能源部的提案通过，该车在CAFE标准下的评级将从237.1MPGe降至67.1MPGe。这样一来，电动汽车对于车企的达标助力将被大大削弱，这将间接迫使车企销售更多低排放汽车或改进传统车型。通用汽车指出，到2032年，即使车企的电动汽车销量比例达到67％，也“不足以满足CAFE标准”。

依据目前的CAFE罚款标准，1辆汽车的燃油经济性每相差0.1MPG，须缴纳一定金额的罚款，并且该金额要乘以该车型的数量，才是罚款总额。此前，1辆汽车每0.1MPG差额的罚金是5.5美元，之后开始大幅增加：2019～2021年新车罚金提升至14美元／0.1 MPG，2022年及之后的罚金提升至15美元／0.1 MPG。累计起来也是不小的数目。

据路透社今年6月报道，Stellantis和通用汽车因部分车型未能满足美国的燃油经济性要求，总共支付了3.63亿美元的民事罚款。NHTSA当时表示，这一创纪录的处罚包括对Stellantis的2018年款和2019年款车型的2.355亿美元处罚，以及对通用汽车2016年款和2017年款车型的1.282亿美元处罚。而在此之前，Stellantis曾为2016年款和2017年款车型支付了1.566亿美元的罚款。不少车企也曾对NHTSA提高罚款提出抗议。

车企坚定电动化转型决心

对于通用汽车估算的罚款金额，美国政府方面并不认同，NHTSA称其“估计纯属猜测，并不准确”。一位美国政府官员表示，如果美国能源部提案通过，汽车行业可能面临约30亿美元的CAFE罚款；如果提案不通过，汽车行业可能基本上不会面临罚款。毕竟，如果车企燃效不达标，它们可以要么从别的车企那里购买积分，要么大量出售电动汽车冲抵。

可以预料，美国新的燃效及排放标准将使车企坚定电动化转型的决心。在拜登政府的力推下，美国有望成为继中国、欧洲之后，又一高速增长的电动汽车市场。去年美国《通胀削减法案》的出台，已经促使一大批车企及电池厂商选择在北美建厂，包括大众集团、现代汽车、Stellantis、三星SDI、LG化学等。

虽然NHTSA的新提案并没有强制要求车企销售电动汽车，但客观上可能会迫使汽车行业大幅增加电动汽车销量以满足新规。毕竟，除了燃效法规外，车企同时还要遵守排放法规，就在今年4月，美国环保署提出了被誉为“史上最严”的汽车尾气排放标准，适用于2027～2032年生产的车辆。美国环保署计划全面削减乘用车和轻型卡车的碳排放，到2032年将新车平均温室气体排放量降低56％。

美国环保署当时预计，要达到新的标准，到2030年美国新销售的乘用车和轻型卡车中，电动汽车的比例要达到60％，到2032年要达到67％。这将比拜登2021年提出的电动汽车发展“小目标”更激进。拜登此前提出，致力于到2030年使美国所销售的新车中电动汽车占比达到50％。相比之下，根据《美国汽车新闻》的统计，今年第一季度，电动汽车占到美国乘用车和轻型卡车销量的7％，提升空间还很大。

另外，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，NHTSA的2027～2032年CAFE标准正在有意向环保署的2027～2032年排放标准靠拢。NHTSA为2027～2032年款的新车设定了5个不同的燃油经济性标准，其中，卡尔森指出，2032年款车型的标准没有法律约束力，而是该机构的预测，旨在“为汽车制造商提供确定性，并与环保署的提议相一致”。

NHTSA指出，其提出的燃油经济性标准与环保署的提案“互补并保持一致”，两家机构将共同努力，提升效率，同时将合规成本降至最低。“我们一直与环保署密切合作和协调，以确保车企同一队伍可以遵守两项规定。如果汽车制造商遵守环保署的规定，他们应该也能相对容易地满足NHTSA的标准，我们正在努力确保这一点。”卡尔森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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